生死之间

某種意義上而言，電影與影像的分別，正如同經典的文學與文本之辨。歐洲電影通過擷取於現實的素材反向拼貼、建構虛構的世界，卻又在如此的影像實踐中通過徹底的精神化在神性的位面進入真實。《都靈之馬》確實值得上成為一部封鏡之作，因為在其中，以塔可夫斯基為代表的對電影神性與通靈功能的追求——換而言之，一種獨屬於舊歐洲電影的形而上訴求——在貝拉塔爾的手中得到了終極的、絕對抽象的完成。色彩、音樂、鏡頭在影像中的解離已趨於傳統歐陸哲學對信仰與原罪的討論所能抵達的終點，此後關於這一主題已再無可能性值得言說。《鄉愁》結尾反覆多次最終點燃的祭祀之燭火，終於在《都靈之馬》的荒原中，以無法點燃的油燈的方式熄滅。｜唯一的缺憾是，作為一部2011年的電影，我懷疑後現代性的空虛是否還能夠以這種方式得到救贖。